維護球童權(quán)益探討球友體會:改革之路不宜走太急
“就怕打死人?！崩^本報推出天津楊柳青球會取消球童的專題報道后，資深球友“老農(nóng)”特意來電，為本報的跟蹤報道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。取消球會固定球童或許符合世界潮流，但在尚處于起步階段的中國高爾夫，卻又不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真理。本周，球友飛飛也發(fā)來了她的感想。
飛飛自述：我好像不會“打球”了
我是高爾夫新兵，打球水平還在一百桿左右晃。我喜歡高爾夫，尤其喜歡高爾夫旅游。當高爾夫碰上了旅游，我便興致勃勃地扛上球包跟著大伙兒上路了。
這次的目的地是馬來西亞的沙拉越，我們?nèi)⒓右粋€“世界業(yè)余高爾夫隊際錦標賽”。這次出行的共計24 人，足足組成了六支隊。其中有沖冠軍而去的，也有純?yōu)槌鲇味サ?，比如我?/p>
到了沙拉越，才知道這次賽事是不設球童的，我很著急。此前，我打球一直都是有球童幫助的：站在發(fā)球臺上，球童告訴前面障礙區(qū)的距離；開出球后，球童幫著看球的落點；球落人障礙區(qū)，球童幫著找球；沙坑救球后，球童幫著扒沙平整沙坑；球道上，球童還建議選桿、選擇球的落點，避免進人障礙區(qū)；果嶺上，球童更是好幫手，看線基本上一直都是球童的事兒。可是，突然現(xiàn)在沒了球童，怎么辦呢？我很茫然：就算是沒在半道上把球丟了，上了果嶺后也不知要多推多少桿。早知道沒有球童，怎么也得在國內(nèi)突擊訓練一下啊。
既來之則安之，我郁悶了一陣，只能接受現(xiàn)實為賽事做準備：開球前要先看球道圖、開球后要追球的落點、進了長草要找球、沙坑刨完要扒沙平整、走向果嶺時就要觀察果嶺走勢、果嶺要修復打痕，不僅要記自己的桿數(shù)，還要記對方的桿數(shù)(比賽是交叉記分的)… … 這活兒看來還真多了不少。
隨著汽笛聲鳴響，比賽正式開始。來自澳大利亞隊的外國球友J 和P 藍梯開球后，我和同伴小西來到紅梯開球。也許沒活動開吧，第一桿就把球開進了右邊的長草，我睜大眼睛，緊緊盯著小球進人長草的位置、并記住旁邊還有棵樹，心想應該很容易找到的。當把車開到那兒，下車尋找時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那片草長得都很像，那一棵棵樹也長得很像，完全沒有在梯臺上觀看時那么清晰，沒有選好參照物，非常容易迷失在一片草叢中。平時看球童找球似乎很平常，還真沒想到找球原來也是有技術(shù)含量的。
第二洞，J開球進了左邊的障礙區(qū)，其他三位都開在了球道上。我和小西都很自覺地走到自己的球邊，等著J 找球并擊出第二桿。P 沒有走向自己的小球邊，而是來到左達幫著J找球。P做得很自然：但我有點不安了，同組的球友應該相互幫助的呀。在國內(nèi)打球一般都是自己的球童幫助找球，很少主動去幫助球友，所以很顯然缺了那么一點點。
以前也聽說，沒有球童時特別容易丟桿，所以一直提醒自己要記得帶桿走?？墒菐е鳳 桿走上果嶺，完成推桿后，很容易就把P 桿給忘了。在果嶺邊，我聽到J 和P 說得最多的就是：" Your cluh (你的桿)”。也許見我常常忘了拿桿走，J 就教我：以后把球桿放在旗桿邊，當插回旗桿時就會記起球桿的。如果沒有兩位外國人的提醒，我的桿可就丟了好幾回了。在J 和P 的帶動下，我和小西也越來越關(guān)心同組的球友，扒沙、修補打痕、修復果嶺也漸漸地熟練起來。國內(nèi)打球時果嶺上扶旗、拔旗、插旗多半是球童的工作，這會兒就多是J 和P 在做。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學著做。于是當P 有一個長推時，我主動來到旗桿旁，右手扶旗，作專業(yè)狀。P 的小球急速向洞口滾來，我趕緊準備拔起旗桿。也許是扶桿動作太過認真，旗桿竟然插在球洞里拔不出來了。真沒想到，扶旗也有學問呀！
第一次在沒有球童的陪伴下完成了一場球，我的感受與平時有很大不同。不僅對同組的球友有了多一份的親切感，而且也對以往球童的相伴多了一份理解。甚至想問一下：沒有球童的協(xié)助，我們是否準備好了？至少，我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！
他山之石：找球童？既貴又少
如球友飛飛在上文所言，到了國外，很多球友都變得“不會打球”了。到這時我們才發(fā)現(xiàn)，原來如同仆人伺候主人的球童，更像是中國和東南亞一些球場的特色。
有過到歐美打球經(jīng)驗的球友都知道，在當?shù)卣乙磺蛲?，那可是比打球還奢侈的一件事。所謂奢侈，首先是貴。與國內(nèi)兩百元左右請個球童不同，在歐美等發(fā)達國家數(shù)字或許差不多，但用的可是當?shù)刎泿?。畢竟歐美人力資源相對稀缺，價格自然比國內(nèi)貴了一大截。而且歐美的球童大多是居住在球場附近的高爾夫愛好者，不少都是已經(jīng)“成精”的高手。請上這樣的球童一道下場。等于是順道請來一位兼職教練。
歐美的球童除了貴，還有個特點就是少，很不好找。曾有國內(nèi)球友組團到歐洲打球，抵達后才知道球場只能幫忙聯(lián)系到八名球童。僧多粥少之下，團友們惟有開搶，先到先得。畢竟在高爾夫傳統(tǒng)國家，高爾夫更多是屬于自己一個人的運動。在日韓等國家，球會雖然也配備了球童，但價格同樣不菲。以日本為例，由于球童價格不低，經(jīng)常是同組四名球手共用一名球童(目前楊柳青提供球童四對一服務與之頗為相似)。而且與當?shù)仄骄杖胨较啾?，球童的收入大多都在平均線以上。
焦點關(guān)注：如何維護球童權(quán)益？--中介公司或許會成為具有中國特色的球童組織
目前國內(nèi)約有四百余家球會，這個數(shù)字雖然比25 年前增加了不少，但與歐美等高爾夫傳統(tǒng)國家相比，還是顯得太少，即使與近鄰日本的千余家球會相比，也是個小數(shù)目。在球場偏少、打球人數(shù)增加而且勞動力成本相對低廉的時候，球童在國內(nèi)球場依然顯得不可或缺。在部分有條件的球會嘗試逐步取消球童的同時，作為弱勢群體的球童的權(quán)益問題，其實更應該被提上議事日程。
在接受采訪時，楊柳青球會總經(jīng)理李堅強調(diào)，球會已經(jīng)在球童的補償問題上做足功課。對球會而言，不再雇傭固定的球童而改用“合作球童”的模式，可以節(jié)省人力成本，也降低了管理的難度和風險。然而，在結(jié)束與球會的雇傭關(guān)系后，這部分球童已經(jīng)成為沒有合同保障的自由職業(yè)者。目前，國內(nèi)有球童近10 萬人。與這么一個龐大群體不相稱的，是目前尚未有相應的球童組織或行業(yè)工會。
球童的服務和培訓工作，仍然交由雇主方即球會進行。在經(jīng)營壓力和管理水平的制約下，球童素質(zhì)的提高和權(quán)益的維護都令人擔憂，在球手需要球童而球會需要降低成本的背景下，寫球童簽約并向球會進行勞務派遣的球童中介公司，或許會成為另一具有中國特色的球童組織。由于目前國內(nèi)不少球會的管理尚處于粗放階段，對球童的培訓和管理的缺口仍然很大，球童專業(yè)培訓、認證和管理機構(gòu)的前景值得期待。
羊城晚報《高爾夫》記者 彭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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